“王竟是这么想妾的么？王喜欢妺喜娘娘，妾与王的心意难道不是一样的吗？妾每日去跟妺喜娘娘请安，是尊敬她是神使，也是想着解开娘娘的心防，早日促成王与娘娘相见。
今日，妾见娘娘有意出来晒晒太阳，可瑶宫的侍卫只有王能调动，妾想帮妺喜娘娘，这才不得不假传王令。
王也看到了，娘娘确实出了门，晒了太阳。可妾一届妇人，怎知侍卫们回去的那么快，惊扰了妺喜娘娘。
妾怕吓坏了妺喜娘娘，匆匆前去帮娘娘解了围。妾自知自己愚笨，好心办了错事，王若是要处置了妾，妾也毫无怨言。”
姚姜跪在地上，却扬着一张脸慷慨陈词。言语间皆是委屈，可偏偏那张脸倔强又坚毅，像极了子履的母亲。
子履终是被那张脸化解了怒气，何况她说的也有道理。但是他是个要面子的，怎么可能屈身道歉，于是转身道：“回头叫个医官看看身上的伤。”
这便是给自己个台阶下了。他生气时下手没轻没重，也不知道刚刚踹的那一脚会不会留个印子。
子履前脚出门，喃喃后脚便起身将姚姜扶了起来，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在软榻上，这才道：“娘娘，我去请医官。”
姚姜一改刚刚的神色，眼神凌厉的落在一旁歪着的鸟笼子上，那鸟儿这会儿又安静下来了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而后姚姜也一脚踹上了那笼子：“去吧。”笼子在地上滚了几圈，喃喃不敢吭气，深行一礼，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顺着笼子滚动的方向出门去请医官去了。
笼中的八哥今日一连受了几回刺激，心胆俱张，再加上今日姚姜喂食过多，竟是一边排泄一边扑腾翅膀，没等到喃喃请的医官到，便僵硬了。
喃喃回来时，便看到一地鸟粪与死壮凄惨的八哥，也是心胆俱张。但她不是鸟儿，没有那么脆弱，竟是撑了过来，扶着姚姜往屋里去准备让医官看看她的伤。
姚姜走了两步却又停了，回头瞥了那只死八哥一眼对喃喃道：“这鸟儿也是个废物，享不得福吃不得苦，回头扔护城河里去。再给我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来。”
竟是薄情寡义至此。人死尚且入土为安，她竟是要将这属于天空的鸟儿扔在水里。
伺候姚姜看了医官上了药休息了，喃喃这才得空。从姚姜屋里出来，喃喃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臂，这才来到那无人问津的死八哥面前。
喃喃蹲下身子，叹了一口气，提起沾了鸟粪的笼子，同情却又嫌弃。
来到护城河边，喃喃打开了笼子门，又解开了系在八哥身上的锁链，拎着它一只还算得上干净的腿低声道：“鸟儿啊鸟儿，我也没办法，我和你在姚姜娘娘面前差不得多少。护城河就是护城河，你莫要怨我。”
喃喃甩手，那僵硬了的八哥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，落入了水中。这兴许是它这一生飞过最远的距离了吧。
喃喃起身，却又看到那精致的鸟笼，那是铜质的，虽然被鸟粪糊了，也还算光鲜亮丽。
姚姜没有说这东西怎么处置。是扔了，还是卖了换些贝币，再或者…洗了再用。
喃喃四处看了看，如今已是傍晚，护城河边空无一人，于是她又蹲了下去，将那笼子拿在了手里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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